Narog 河畔的冬天

- 现代小镇 AU，5F 养牌的设定

- 请不要问作者为什么会有这种AU，作者已经不顾 ooc 只求一甜……

- 标题出处：Travis-Flowers in the Window

“Curvo，有一件事我不得不问你。”

“我已经知道是什么，你不用问了。”

“既然知道了，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我答案？”

“因为……”

“不是我故意想要这样，Curvo，只是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。”

“是吗？”

“是的。”

Curufin 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动作，从电脑前面转开，回过头来看他。“我也不是不愿意，Findaráto，只是 Tyelpe 选择的是你。”

“他会让我去，只是因为他不敢问你。要是你出现，他不知道会有多高兴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“难道你看不出来？”金发的年轻人挑了挑眉，“你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。”

Curufin 看着那双灰色的眼睛，叹了口气。“知道了，让我再考虑一下。”

“问题是已经没有时间可以用来考虑了。Tyelpe 的家长会五点开始，现在已经四点十五分了。”

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，Finrod 也发出一声叹息。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反感这种场合？”

“因为…… 太无聊了。”Curufin 翻了个白眼。“老师，家长，还有那些小孩，全都无趣得难以忍受。”

“你去那里是为了解你儿子在学校过得怎样，不是为了和这些人打交道。而且你儿子跟他们在一起都没有意见，你有什么可在意的？”

“你这个说法，就像他不是你的孩子一样。”

“他本来就不是我的孩子啊。”

“是么？”Curufin 抬起眼皮。“如果你这样觉得，为什么还要管这些事？”

“因为……” Finrod 怔了一下，还没来得及回答，Curufin 就站了起来，合上电脑。

“不用在意，我会去的。”他说，然后就走了出去，没有再看 Finrod 的表情。

—

晚上 Curufin 准备去睡的时候，才想起下午重构代码时有个参数忘了加进去。他重写了几个函数，关上电脑从书房出来，房子里两间卧室的灯都已经灭了。

他摸进主卧，从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里透进一点点光，可以看见 Finrod 睡在床的一侧，蜷着身子，把大半张毯子都裹在身上。他过去掀起毯子的一角，拱进里面，贴着那个温暖的躯体躺下。

“Findaráto。”

没有回答。

“我知道你没睡着。

“还在生气么？

“如果你这么介意，不如跟我领个证，你就是他的合法监护人了。”

这次 Finrod 终于没法再装睡，翻过身来，鼻尖几乎贴上了他的。“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愿意跟你领证？”

“你不愿意？”

“为什么我会愿意？”

“我们都处这么久了。”

“说不定明天早上醒来，我就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呢？”

“不会的。”

“你就这么有把握？”Finrod笑了起来，声音终于柔软了一点，不再是原本那个语调了。他趁机搂住近在咫尺的人，把对方拉到怀里。

“睡吧，明天的事明天再考虑。”他说，在黑暗中吻了吻 Finrod 的嘴唇。

—

第二天早上 Finrod 穿着睡衣走进厨房时，Curufin 已经在平底锅里融化了小块的黄油，把蘑菇扔进去，看着它们扭曲皱缩，发出滋滋响声。等煎到七分熟时盛出来，在浅碟里和切碎的芝士拌在一起，再把调好的蛋液倒进平底锅里。Finrod 揉着眼睛看他手上的动作，抽了抽鼻子。

“就准备用这个来贿赂我啊，Curvo？”他说，靠过来吻了一下 Curufin 的脸颊，然后从背后揽住他的腰。

“没这个打算。”Curufin 说，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
“想…… 干（分隔符）你啊。”Finrod 毫不意外地顺口接了下去。“想射（分隔符）在里面，把这里灌（分隔符）满，干（分隔符）到你再怀（分隔符）上一个为止。”

“一大早就开始发（分隔符）情，你是泰迪犬吗？”Curufin 皱起眉头，按住了那只在他小腹上乱摸的手。“而且什么叫‘再怀（分隔符）上一个’？”

Finrod 只是笑着，另一只手握住他拿着叉子的手，从已经成型的蛋卷上撕下一小块送进嘴里。“咸了。”

Curufin 还没来得及回答，Celebrimbor 也进来了，打着哈欠看了两个大人一眼。“你在做饭啊？”

“是啊。”Curufin 说，从 Finrod 手里挣出来，把蛋卷铲到碟子里，递到他手上。

Finrod 用食盆被从眼前端走的大型犬一样的眼神看着他。

“你不是说咸么。”Curufin 说，“等会再给你煎一个。”

Celebrimbor 尝了一口，“我觉得有点淡。”

“你不要就给我。”

“我要。”

“冰箱里有牛奶和橙汁，自己去拿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—

那天上午晚些时候他们在露天集市对面的停车场下车，穿过街道走到市场上去。这是二月里难得温暖的一个日子，天空浅淡高远，阳光落在白桦树灰白的枝干上闪烁着金色。离得很远就可以听到集市上的喧闹，附近农场的居民在周末把自家的产出带到这里，路两边的摊位上可以看到各种蔬果和禽肉，新鲜的面包和陈年的奶酪，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，小孩子举着冰淇淋跑来跑去。

“感觉春天就要到了。” Finrod 说，用力吸了几口混杂着食物和花草香味的空气。

“今年土拨鼠日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说的，然后就下雪了。”

“是吗？” Finrod 假装回忆了一下，“我多半是为了安慰那个土拨鼠才说的。”

Celebrimbor 根本懒得理他们，已经自顾自地看着购物单，提着篮子过去买菜了。

“教会他做饭是我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。” Curufin 眯起眼睛，看着他的背影。“我为他骄傲。”

“我猜过不了多久他就能超过你了。”

“青出于蓝，这也是应该的。倒是你这么长时间一点长进也没有，只要我们出去几天就会饿死了吧。”

“我也想学啊，但是 Tyelpe 连锅铲都不让我碰。”

“在我们买到一份更好的火灾保险之前，我认为他这样做是正确的。”

三个人慢慢地走了一圈，直到接近集市尽头，鲜艳斑斓的色彩映入眼中。这里有几家连在一起的花店，花架一直排到店门口的空地上。浅紫和深青色的风信子，粉红的雏菊，一丛丛大朵的百合和细碎的欧石楠，还有各种不会开花的观叶和多肉植物。

Curufin 走到花架前面扫了几眼，却没有看中什么花，而是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一小盆绿色植物。大概也是刚过了冬，鹅黄的嫩枝上才长出一点浅绿的新芽，在风里轻轻地颤动。

“虽然是旱生，但和芦苇属有一点亲缘，很好养的。”店主从里面走出来，向他介绍，“喜欢就带一盆回去吧，浇水就行。”

“你确定么，Curvo ？”Finrod 从他背后凑上来，“你养过的所有植物都死了。”

“也不是所有，至少去年买的那盆蔷薇一直活着。”

“那是因为 Tyelpe 一直在替你给它浇水。”

“是么？”

Curufin 回过头，Celebrimbor 假装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，专心在看旁边一个人带着的大鹦鹉。那只身长足有半米多的大鸟站在主人的肩膀上，偏着脑袋看他。

“杰里米。”

“杰里米？”

“杰里米。”

“那是他的名字。”鸟的主人说，“你可以让他学你说话，他懂的很多。”

Celebrimbor 犹豫了一下，“你好。”

“你好。”鹦鹉说。

“我喜欢你的羽毛。”

“我喜欢你的羽毛。”

“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[1]。” Finrod 插进来说。

“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。”

“Я бы хотела жить с Вами  В маленьком городе, Где вечные сумерки  И вечные колокола.[2]” Curufin 说。

“#%￥*(&……”

大鸟有些沮丧地垂下头，连闪烁着金属光泽的艳丽尾羽都耷拉下去。鹦鹉的主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，抚摸着鸟儿后颈上细小的羽毛。

Finrod 转头看到他的目光，微微勾起嘴角。Curufin 朝他挑了挑眉毛，走回花架前面，把那盆植物买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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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以后 Curufin 把花盆放在窗台上，从这里可以俯视下面的街道，太阳正在天空中移向南方，在窗台上投下一片浅浅的日影。厨房里有一点响动，远处传来布谷鸟鸣叫的声音，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安静。他看着窗外发了一会呆，Finrod 走过来，站在他身边。

“这样看起来还挺漂亮的。”

“以前住在北方的时候经常看到这个品种，但在这里还是第一次看到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 Finrod 笑了笑，看起来也不大在意。他伸手折下一小段纤细的嫩枝，圈成环状，拉过对方的手套在他的无名指上。

“怎么？”

“试试尺寸。”他装作漫不经心地说，“昨天问你的事考虑过了吗？”

“哪件事？” Finrod 假装毫无印象地问。

“什么时候领证。”

“没有。” Finrod 平淡地回答，但是在他来得及回应前又接了下去，“随便什么时候吧。”

“你确定？”

“当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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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-2-13

[1] 博尔赫斯，献给贝阿特丽斯•比维洛尼•韦伯斯特•德布尔里奇 之二

[2] 茨维塔耶娃，我想和你一起生活 （大意：我想和您一起生活/在某个小镇，共享无尽的黄昏/和绵绵不绝的钟声。）